38 出来约架吧

      杨思思不知道去哪儿了,给她发信息不回,打她电话也不接。我自觉尽力之后,便没有再尝试联系她,之后带着她留下的衣服,回了客栈。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铁男聊了一会儿,我们探讨了要不要将客栈的名字改掉这件事情。我觉得:“花香云朵”这个名字比较偏女性化,无形之中,会把我们的格局做小。
    铁男倒是赞成,只是如果要换名字的话,之前在一些网站上做的口碑和成绩都会作废,仔细想想也挺可惜的。
    没有讨论出结果,我们便将这个问题给暂时搁置了下来,然后铁男又和我聊到了一个比较现实的话题:我们该想办法去筹污水处理设备的钱了,因为白露那边已经有了头绪。
    她联系的其中一个供货商,愿意以7折的价格向我们提供一套设备,这绝对是人情价,可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准备8万块钱之巨。
    现在,有两个方案摆在我们面前。一个:从节省成本的角度考虑,可以买一万块钱左右的设备。第二个,咬牙买最好的设备,为客栈能够在11月份恢复营业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我们一致倾向于后者,可是这钱便成了最头疼的问题,因为除了设备,我们还要更换床品,酒吧也要进货,做酒架,做吧台……
    我和铁男算了一笔账,我们大概还需要至少20万的资金投入。而我们,包括白露,却都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了那个可以看见洱海的软椅上,思考着如何去解决这20万的资金投入。我和铁男聊过了,这笔钱也不单单压到某个人身上,后面,由我们一人筹十万块钱,然后最终搞定这件事情。
    之所以没有把白露算进去,是因为人家真的已经贡献了很多用钱都买不到的人脉资源,既然是合作,总不能一味的去压榨别人的价值。而马指导这哥们儿则是真没钱,所以也指望不上他。
    我倒是还能拿出一些钱,可是也不能彻底解决。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算是去借,也得硬着头皮给做下去……然后,我便想到了叶芷,这些钱对她来说应该也就是洒洒水那么简单,所以借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找到了她的微信,可是真的要开口时,却发现这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所以我在对话框上打打删删了很多次,也没能将信息给发出去。
    我有点沮丧的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直到有人给我发来了信息。
    这条信息是桃子发来的:“米高,我已经请到假了,买了后天飞大理的机票……”
    “几点到?”
    “五点半落地。”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又发了条信息,文字很感慨:”这人呐,想做点什么的时候,真的得狠得下心。你看蕾蕾,总把去大理当做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其实,有多难呢?我这不就要去了嘛……她就是舍不得耽误自己赚钱,她给自己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这次,我过了很久才回道:”所以我特别希望你能早点从那个工作里面解脱出来,我不想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了!“
    “谈何容易!”
    ……
    结束了和桃子对话的同时,我也放弃了和叶芷开口借钱这件事情,最起码现在还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因为她虽然有钱,但我们也确实算不上关系特别铁的朋友,冒然开口借钱,可能会让她感到为难,也会让自己尴尬。
    大概是因为心思比较多,来到龙龛后的第二个夜晚,我失眠了。我不想在床上做无谓的煎熬,便穿上衣服,打算在龙龛这边的环海路上走一走。
    相比于马久邑,龙龛的夜晚要更加安静,整个区域,除了虫鸣声和潮水声,便再也听不到多余的杂音。
    我找了一块平整的礁石坐下,然后戴上了耳机,我再次听了汪峰的《再见,二十世纪》,但已经不是单纯为了怀念汪蕾,只是觉得自己就是歌里唱到的那个迷茫人……
    听着、听着,我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我想有生之年能再见到陆佳的时候,会有一个特别成功的形象,因为我不是块木头,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放弃我的。
    又是一阵风,沿着海平面吹来,对岸的灯光跟着晃动的厉害,我的心也被晃碎了,突然就特别渴望有一丝丝温暖的感觉。于是我想到了,那个最会给我温暖的女人,然后又觉得更冷了,因为她比此时此刻吹来的风更缥缈,她再也不会像一束烛火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所以,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颗残忍的心,去杀死那些毒害自己的寂寞和空虚。我清醒地明白:这个世界上能陪我共进退的只剩下自强自立,不会还有人像汪蕾那样心疼我。
    我将自己的外套又掖紧了一些!然后将火机打着,又熄灭,如此反复着……
    ……
    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一直没动静的手机在手边震动了起来。我拿起看了看,竟然是那个熟悉了很久,又突然陌生的号码。
    “傻缺、傻缺、傻缺……(省略号无限延长)”
    我很意外,她竟然没有将我拉黑。我又有点生气,因为她就像是一个不会好好说话的人,总是挑我不喜欢的骂,我尤其不喜欢陆佳曾经的号码,说我傻。
    我他妈这辈子干的最傻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那个下雨的夜晚,没有用爱的名义将她留下来。
    我也骂道:“你才傻逼呢!”
    “做事情得讲个公平,你能骚扰我,我也骚扰你一次,不行吗?”
    “我是师出有名……你无缘无故的骂我,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没骂你,我在骂一个劈腿的男人。”
    我愣一下,当即给她发了一连串“哈哈……”
    “我隔着电话都能看到你笑得特别恶心!”
    “我可没笑你,我是在笑这件事情……那天,你不是说我给前女友发信息的行为很傻逼嘛,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转眼,你也是个有前任的人了,哈哈哈哈……”
    也许是因为我表现的太过于有侵略性,所以电话那头便没了动静,我却很享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因为我对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我觉得她不是个善茬,所以这种报应,来的是太大快人心了!
    我还没能得意多久,她又回了信息,却充满嘲讽:“就算我被劈腿了,我也不会找前男友去诉苦,我只会找个傻逼发泄,是谁让这个傻逼先招惹我的。”
    “分手也有光彩和不光彩之分,我们分手的时候,还能**呢,你行吗?……就冲你被劈腿这件事情,你也不好意思找前男友诉苦吧。”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便后悔了,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竟然和一个像是虚拟出来的女人斤斤计较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她会用更难听的话来回击我的时候,她却特别冷静的回道:“不想和你废话了,你在哪儿……出来约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