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水鬼索命

      因为死去多时的鱼是不可能咬钩的,何况还是正中嘴里咬钩。通常这种说法是鱼被水鬼挂在了钩上,如果还不收杆回家,就会被水鬼拖住丧命。
    这也是引起工人们陷入恐慌的原因。
    “杨二武昨天钓上了正口死鱼,还不肯收杆回家还要钓,今早就淹死在黑龙潭里。这不就是水鬼找他替命么!”
    “肯定是被水鬼抓替身了,死鱼正口都还不回家。”
    周围的工人们议论纷纷,都觉得黑龙峪太过凶险不是啥好地方。两个月前被山石压死了四个,这次又淹死了一个,怎么会这么巧?再大型的工程项目都没有这么频繁出人命的情况啊。
    云出岫只觉得头爆疼,原本就宿醉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周围工人们你一嘴我一嘴吵着水鬼找替身的说法。
    还有不少人说昨晚下半夜听到黑龙潭附近有凄厉的女人哭声,可打手电筒一看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不就是鬼哭么!昨晚我打着手电筒在河边走了个来回都没看到人。就只听见哭声。”
    “果然是水鬼索命啊!怎么就被杨队长撞到这种事了。”
    ……
    云出岫不耐地揉头,“都别吵了!什么鬼不鬼的,昨晚都喝得烂醉,在水边一时失脚也不是没可能,都不许继续猜测了!我会报警处理!警察来之前把现场保护好,不许破坏!”
    她向萧晨等人吩咐,又叫赵子隆把大家赶回宿舍,今天除了吃饭都不许出门。
    郑鹤尧原本以为岫岫会害怕,没想到她竟然很冷静地安排后事,并且还在尸体身上和黑龙潭周边四处摸索,找什么东西。
    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直视浸泡了一夜的尸体,泡的全身浮白,皮肤膨起。岫岫是怎么敢的!
    最终鹞子从离尸体不远的芦苇丛里找到了一包塑料袋包裹着的重要物品。
    云出岫打开一看,确认过后把它收起。
    这一切,都被郑鹤尧看在眼里。“岫岫,你们在找的这个是什么?”
    “这不干你的事。”她语气有些冷,“你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怎么向村民们解释水鬼杀人。”
    岫岫一瞬间变得有些冷淡。郑鹤尧也很头疼。原本村里就不想在龙脉上动工修水电站,后来刚动工就压死了四个人。现在刚过两个月,又淹死了一个。还是闹水鬼,这下村民们的意见又得大了。
    今天工地上安安静静,不少在附近山上做农活的村民都好奇地往这边打量,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三四辆警车沿着黑龙河,驶进了黑龙峪。黑龙潭旁边还拉起来重重警戒线。
    这阵仗又不是第一次见!分明就是又出事了!
    这一下村里沸反盈天,都来水电站附近的山上查看情况。后来得知,是工地上又死了人,还是溺亡在黑龙潭边上。村里人越发对修建水电站持抵触情绪,龙脉就是不能动!谁动了谁就要见血!
    下午,云家的迈巴赫长途跋涉开进西部山区,带着耀眼的湖A?8888标识。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繁鹤骞穿着白色的制服大褂从车上下来,俊美的面庞霎时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骞哥你可算来了,现场保护得很好,快来看看。”她急切地拉着繁鹤骞往黑龙潭边走去。
    繁鹤骞还没到潭边就皱起了眉。“岫岫,你选的什么破地方,这里尸气很重,应该不止一个。”
    “不是吧骞哥,你别吓我!这都能闻出来?”她惊异望着他。
    “你面前的这块地方之前被山崖断裂的碎石压死过四个人。血肉横飞,都压成了肉沫,尸身不全,应该很多碎片在这附近。”
    云出岫说的十分平静。身后的郑鹤尧听到后却突然一阵泛恶心,他在这块地方住了半个月,都不知道还有尸块肉沫这事,直接没忍住干呕出声。
    也可能是早起没吃早饭,低血糖发作引起头晕恶心的缘故。
    繁鹤骞看了岫岫身后的年轻男生一眼,瘦瘦高高,没他好看,还弱不禁风。她没被吓着,到把他吓吐了。
    岫岫关切地拍拍他的背,“阿尧哥哥,你没事吧?”
    郑鹤尧面色有些苍白,“岫岫,我头有点晕,可能是昨晚消耗过度低血糖犯了。”
    “消耗过度?”繁鹤骞轻笑。
    他面色不善,她顿时尴尬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萧晨萧晨!把赵支书送到食堂吃东西!”她急匆匆地冲外面叫。
    繁鹤骞看着她一副做了坏事惊慌失措的模样,“不介绍介绍?”
    她尴尬地给阿尧拍背顺气。一个新情人,一个旧情人,双鹤见面,她只能尬笑。
    “骞哥,这位是大榆树村的村支书郑鹤尧,是我的‘朋友’。”她将“朋友”二字咬得极重。
    郑鹤尧神情有些受挫,温柔地凝望着她,仿佛在迫切期望她多说点什么。亲热了一晚上,他以为岫岫会对他不一样的,原来也不过只是个“朋友”。
    云出岫受不住阿尧温柔似水的目光,又看向阴晴不定的繁鹤骞。“阿尧,这位是刑侦专家,公安干线很厉害的法医繁鹤骞,也是我的…‘朋友’。”
    她斟酌了一会儿,好像在刚刚睡过的男生面前介绍这是她男人……不太好。
    总归都是睡过的,那就一视同仁……于是也说了“朋友”。
    “呵,朋友?”繁鹤骞气极,“他和你是朋友,我和你难道也只算朋友???”
    见着骞哥生气,她又万分不忍心。怎么就脑子一团浆糊了呢,骞哥哪能是朋友啊!
    她硬着头皮,顶着郑鹤尧温柔的注目,“阿尧,其实…这是我…男朋友。”她的小脸浮现难得的愧疚。
    刚在外面偷吃完,就被骞哥抓包,还得在纯情的阿尧面前承认自己的渣女行径……多少都是羞耻到没脸见人的地步。
    虽然没眼看阿尧的反应,但明显感觉到注视着她的目光瞬间错愕惊讶。
    愣了一会儿,郑鹤尧低头苦笑。“原来他就是那位‘老梁’。”
    乍然听到“老梁”两个字,还是从郑鹤尧嘴里说出来,云出岫诧异地望向他。他怎么知道老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