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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在正式看之前,廖天骄又犹豫了一下。死者已矣,八卦其生前可不是美德,可是对于他的那些同学们对于王鹏飞之死统一表现出来的奇异过激的反应,以及佘七幺所说王鹏飞跟着张哲的事情,廖天骄多少也有些好奇——难道王鹏飞的死真的有问题?所以最后他还是看起了那张帖子。帖子刚上来就是一段视频,据说是某个路人无意中录下的王鹏飞死亡时的录像。廖天骄胆战心惊地准备了很久才敢点了播放键,结果一阵阴森森很有气氛的笑声后弹出来个窗口:“请购买vip充值观看。”

    “不是吧!”廖天骄嘟囔着,本来打算不看了,结果看下面的回帖好像讨论得十分热烈,最后还是只好划了钱过去,虽然收得不多,但还是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不过交了钱后,视频果然快速缓冲并开始播放。

    可能是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吧,镜头一开始是对着天空的,似乎是机主在拍雪景,可以看得到纷纷扬扬的雪花和暗色的天空,随后镜头下移,一个瘦小的人影一瘸一拐地出现了。

    王鹏飞比廖天骄印象中记得的更瘦了,他穿着单薄,看起来简直像在飘一样。他从屏幕右下角出现,往屏幕正中走,似乎想要横穿这条马路,突然之间,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站住了脚跟,接着,他居然转了个身,然后站在路中间不动了。一开始廖天骄还以为他是掉了什么东西在找,后来就发现不对。虽然视频不太清晰,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王鹏飞在做手势,头则一直对着某个方向,嘴巴一张一合,他是……

    在跟某个人说话?

    王鹏飞在和谁说话?

    廖天骄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王鹏飞说话的对象,因为屏幕上根本只有王鹏飞一个人而已!难道是某个在马路对面摄像头死角中的人。廖天骄正在猜测的时候,王鹏飞又做了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居然挥舞着拳头,对着某个方向做出要打的样子,但看起来只是虚张声势。瘦小的王鹏飞在雪地上走了几步,然后猛然挥拳,接着滑倒。廖天骄看到王鹏飞挣扎着似乎想要爬起来,结果视频一黑一亮,跟着……廖天骄是慢了几秒才想起来那就是第一辆撞到王鹏飞的车,后来的就没法看了……廖天骄手指颤抖地按了停止键,好一阵子都没缓过劲来。

    太惨了!也太……蹊跷了!

    帖主在下面还写到,死者王某随身还曾留下一首内容诡异的诗歌,类同遗书,内容如下:“我深深地爱着你,爱着你的眼睛、嘴唇和秀发,

    爱着你的头颅、身躯和四肢,

    爱着你的骨骼、血肉和肌肤,

    我爱着你的一切的一切,

    所以我愿意,

    我愿意将我一切的一切都给你,

    我的眼睛、嘴唇和头发,

    我的头颅、身躯和四肢,

    我的骨骼、血肉和肌肤,

    连同我所拥有的外在的一切。

    我将我的一切给你,

    心爱的你,

    千万不要害怕呀,

    虽然丑陋,

    那黑色使者,

    他带来的是我最真挚的馈赠,

    请笑一笑,收下吧,

    拿起你的刀来吧,

    用力地挥下,

    划开、割裂、撕裂吧,

    我会在盒中看着你,

    永远……”

    廖天骄倒没有像其他看帖人那么大惊小怪,他这会觉得,这果然是王鹏飞才能写出来的诗,就像大学时一样。

    ※

    “王鹏飞到底是怎么死的?”赵嘉悦问。

    陈梅音愣了愣:“怎么死的?你问这个做什么,不就是报上报的那样吗,那样晦气的新闻,我可不敢仔细看。”

    “那么那首诗呢?”

    “谁知道啊,那个人从以前开始就是神神怪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陈梅音说,“我们搞社团活动那会,他写的东西有多瘆人你也是看到过的。”

    是的,虽然参加了诗歌协会,王鹏飞依然不是个让人想要与之亲近的人,哪怕一开始因为辅导员的嘱托,几个大学生不情不愿地和王鹏飞打了招呼拉了家常,但是在看了王鹏飞写的诗歌以后,大多数人都落荒而逃,因为他的作品里充斥着阴郁、诡奇、令人毛骨悚然的意象。

    “我倒觉得这没什么,”赵嘉悦说,“他的诗歌里有种张力,可能你们是不太习惯那个风格,其实我老是怀疑王鹏飞是看得到另一个世界的,他笔下所描绘的很可能正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周亮亮和陈梅音对看了一眼,前者颤抖着开口道:“悦悦,我们能不聊这些了吗,我好害怕。”

    陈梅音也跟着附和:“是啊悦悦,人都已经走了,死者为大,还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赵嘉悦倒也痛快,点点头:“那好吧,我们聊别的。”

    陈梅音和周亮亮如释重负,两人都悄悄松了口气。陈梅音不由得摩挲了下自己的双手,而周亮亮则是扭头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候赵嘉悦却突然又开口了:“梅音,你是怎么知道王鹏飞当天出门是去卖祖传宝物的?”

    第八章 九君山的少爷(修订)

    “你回来啦。”正在摆弄调酒器具的阿旭说着,往吧台上放了一杯颜色诡异的鸡尾酒,“新品种,尝尝看。”

    “不会喝,谢谢。”佘七幺把刚刚端上去的盘子放回原位。

    “没多少酒精含量。”

    “家规。”

    “好吧。”阿旭把酒杯放到一边,很八卦地问,“你刚刚惊动了那位吧?”他唇角上扬,看起来十分亲切且没有威胁性,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这个表面温柔可亲的家伙有多难缠。

    “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经解释过了。”佘七幺显然是了解阿旭的那一群。

    “他没说什么?”

    “当然没,我佘家罩的人,有谁敢碰?”

    “哦?原来那小伙子就是你媳妇啊,长得还挺……”阿旭回想着,咂咂嘴下了结论,“挺好吃的。”

    佘七幺愣了一愣,随即立马咆哮:“媳妇你妹啊!”人脸刹那变成了蛇脸,一张血盆大口,老长一根猩红的信子弹出来,几乎要粘到阿旭的脸上。后者却一点也不紧张,伸出手挥了挥,跟赶苍蝇似的。

    “哎,我说你这是干嘛,开个玩笑而已,我又不会真吃了他!”

    佘七幺的信子吐得更激动了:“谁管你这个,谁承认他是我媳妇了,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

    “哦,那我吃了他也没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