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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廖天骄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jsking,路上碰到个人耽搁了。”

    佘七幺突然说:“你到了山鬼神庙没?”

    姜世翀点点头:“到过了。”

    佘七幺说:“那你有没有碰到个背包客,二十五、六岁,男性,戴眼镜,看起来很亲切斯文。”

    姜世翀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有一个,就几分钟前跟我擦肩而过了,怎么,那人有问题?”

    佘七幺说:“没有,随口问问。”

    姜世翀显然知道佘七幺这句话只是敷衍,但是很知趣地并没有继续追根究底下去。

    廖天骄问:“山鬼神庙怎么样?”

    姜世翀说:“香火还挺旺盛的,就是觉得不太对路。庙就在前面不远,你们看了就明白。”

    几人往前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远远就看到一座飞檐斗拱的建筑,样板就是全国各大景区的那种翻新古建样式,红墙明瓦,不伦不类,也不好说是个什么朝代什么风格,门口放个大香炉,一旁一颗许愿树,几个工作人员坐在路边棚子里卖香烛工艺品顺便解签,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香烟缭绕的味道。

    廖天骄和佘七幺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山鬼神庙和他们想象中差了不是一点、两点。等到走近了再仔细看看,更加确认了这个认知,这座庙,根本就不是他们在方晴晚的因果空间中看到的样子。

    难道当地还有第二座山鬼神庙?

    佘七幺拉拉廖天骄,两人跑到一边的摊位前,请香顺便打听事情,过了会儿,转回来,都有些失望,工作人员都说,这里只有这一座山鬼神庙。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廖天骄看向山鬼神庙中的主神坛,那上头坐着一尊金身熠熠,慈眉善目的“菩萨”,和单宁一点儿也不像。

    ※

    凤皮皮蹲在树枝上,看着下面的人。

    方国梁正围着一处方方正正的坟丘兜圈子,他的手中绷着一团流动的墨色长线,在他手中不停变换样子,最后墨线在某处组成了一个流纹的形状,他也停了下来。他弯腰在那里捻起一点泥土,放到嘴里尝了尝,然后吐掉了。

    风吹来泥土的味道,有点甜,还带着点芳香,并不是一般泥土该有的味道。凤皮皮咂了咂嘴,心想,被他找到了。

    方国梁左右看了看,从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布包里拿出了几枚小小的黑色铁椎,然后在他脚尖所点的方向,狠狠地插入了第一把锥子。锥子入土,刹那之间,静默的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吱”的一声惨叫,整片地都跟着猛然一颤,那坟丘的一角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去。

    第一个角,凤皮皮往嘴里扔了一颗松子。

    方国梁显然对此感到满意,跟着他踩起奇怪的步子,左三右四又倒退,摇摇晃晃地在那块坟丘上走,一边走一边在沿途逐一插入一柄又一柄的铁椎,等到全部七枚铁椎插完,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四方土丘赫然已经崩塌了四角,本是死物的黄土底下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运动一般,猛然间向上重重一拱,泥土一下子隆起足有半米多高!

    凤皮皮捂上耳朵,他听到从那坟丘之中传来的凄厉惨叫声,惨叫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因为过于凄惨,给了凤皮皮一种没完没了的感觉,因此他偷偷地往下扔了把松子。小小的松子打入土中,那叫声戛然而止,然后是“刺”的一声,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刚刚高高隆起的黄土又猛然塌陷了下去,终于露出了底下一口新埋入不久的棺材。

    方国梁似乎略有些疑惑,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动静,然后才跳下坑去。

    当他用手拂去那口棺材上的薄土时,本来钉得严严实实的棺材盖板居然发出了清脆的一声破裂声,从中间断为两截,落了下去。深深的棺木中顿时露出三身大小不同的衣服,以及正当中的一捧灰。那灰本来是被盛在一口不太起眼的黑色土盒子中,但现在那口盒子已经碎了。凤皮皮其实有点可惜这天冤盒,虽然算不得什么至尊神物,好歹也是当年钟馗刮了地府怨魂炉中的尸泥和着黄泉水亲自抟土烧灼做成,这世上也不剩多少个了,就这么被自己和方国梁一起毁了,还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方国梁翻身上来,再次往左右看了一阵,随后取出一柄短剑,扎了符纸开始口中念念有词,不多会,凤皮皮就看到以方国梁为中心,周围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透明罩子,那是一个防止人偷看的结界,但是这点把戏对凤皮皮来说不算什么。他干脆还往离那近一点的树梢上挪了挪,晃晃悠悠地坐在那里边吃边看。

    方国梁在自己的结界中显然放下心来,他飞快地从包里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后,往那堆灰中倒了些什么药液,跟着他用之前的墨线在那堆灰周围圈了一个圈,烧了三张符,然后又开始念念有词起来。随着他的法术施展,原本静止不动没有生命的灰堆居然开始左右活动起来,像是游戏里常见的那种最低级小怪——果冻史莱姆,灰色颗粒的骨灰凝聚在一起,像半凝固状的胶质物一样试探着往四周挪动,然而一旦碰到墨线,它便像烫到了一般马上又缩了回来,那线条圈死了他的活动范围。

    方国梁嘴唇的蠕动速度更快了,额头上的汗水很快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凤皮皮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方国梁召唤那早已魂飞魄散的亡魂。过了一阵子,那堆黑灰渐渐抬高起来,本来并不是很多的骨灰分量这时候却像吸了水膨胀的胖大海一样,在方国梁的面前变换起各种形状,一会是矮矮的,一会是高高的,一会是有点瘦的女子形态,一会又是健壮的男子形态,方国梁的眼睛牢牢盯着那些变换的形状,手中又燃过了三张符纸,跟着又三张,但是那堆灰始终凝聚不成个人形,眼看着符纸烧完,那堆灰烬似乎就要跌下去,预示着这次聚魂的失败,方国梁伸手在自己左手脉搏处狠狠割了一刀,鲜血立时泉涌而出,滴落到灰烬上,霎时间那灰烬便拔高了数尺,最后终于稳定地形成了一个怪形状。

    大部分身体像是个男人,但是又有女性的特征凤皮皮听得方国梁喊:“方双、方单听令。”

    那灰烬变的人便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灰洞洞的眼睛。

    方国梁说:“尔等在此地驻守廿年,任务未完却遭杀害,死得何其冤枉,现在予尔等机会,快将冤情速速禀来!”他说着,席地而坐,一抖手扔出一卷白麻,手指间幻化出一枝阴笔,稳稳悬垂于白麻之上。

    听得方国梁的命令,那灰烬变作的东西便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凑了过来,黑灰在空中组成手的形状,慢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