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求救(4000字)

      到了家门口,不想被人围观的胖乎乎叼着喵嗷反抗的黑炭跑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躲在哪个角落里交流感情。
    秦笑笑怕景珩担心,特意说道:“鲤哥哥,你放心吧,胖乎乎不会欺负黑炭。”
    景珩知道黑炭是胖乎乎送到秦家的,并没有担心黑炭的安危:“黑炭十分顽劣,让胖乎乎教教它也好。”
    秦笑笑以为黑炭是真皮,连忙向景珩传授经验:“黑炭最喜欢吃啥?它要是不听话干坏事,你就不给它吃喜欢的东西,等它改好了再给。”
    景珩看着她晒的通红的脸,胡乱的点点头:“知道了,咱们快进去。”
    “嗯嗯,进去,外面太热啦!”
    此时,秦家该来的客人全部来了,一些没有邀请过的人也带着贺礼上门道喜。幸好秦老爷子料到了这种情况,多备了一些食材,足够安排多出来的两桌客人。
    就是人太多了,天气又热的很,结满枣子的老枣树下根本没法儿坐人,林秋娘和赵草儿不得不把娘家人安置到各自的房里,把堂屋空出来留给其他道贺的客人。
    秦笑笑带着景珩一行刚踏进家门,立即引起了客人们的注意。实在是景珩的长得太好,气质也出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更何况他还带着同样不一般的剪刀石头布。
    前来吃酒席的村民们对景珩很熟悉,知道对面的华清苑是他家的,哪怕还不清楚具体的身份,也没人敢上前跟他搭话。那些客人对景珩陌生的很,少不得询问陪客的秦老爷子等人,这是谁家的儿郎,以前没有见过云云。
    秦老爷子等人没有多说,只道景珩是秦笑笑到城里玩,无意中结识的一位玩伴,有关景珩的身份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除了邱夫子和秦河的几位同窗好友,其他人都跟秦家一样是寻常的农户,看不出景珩一行跟他们在城里见过的有钱人家的公子的不同,便当他是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
    待看到剪刀石头布送上贺礼,哪怕他们看不见几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也知道像这种精致的红木盒子多是银楼里用来装金银器物的,心里暗暗羡慕秦家运气好,一个小丫头交到的玩伴都不一般。
    要不是两人年纪太小,就景珩大热天的不嫌热,一直牵着秦笑笑不放这劲头,少不得要开他们俩的玩笑,说景珩是秦笑笑给自个儿找的上门夫婿。
    屋子里太过嘈杂,还要忍受客人们对自己的各种议论,这让景珩很不自在,一张小脸儿不自觉的绷紧。
    秦老爷子看出这一点,就让秦笑笑带景珩到别处玩,到正午吃酒席的时候再回来。
    景珩来了精神,顺势说道:“秦爷爷,外面太热待久了会中暑,我想带笑笑到别苑,晚些再送她回来。”
    他对秦家的酒席没有兴趣,连夜赶路来到这里纯粹是想见一见小丫头,怕长时间不见小丫头会忘记他。要是知道秦家今天宴客,他说什么也不会选择这一天。
    这一次好不容易腾出两天的工夫,明天下午就得赶回京城,他只想好好跟小丫头说说话,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看着外面白花花的阳光,确实不适合让他们出去玩,秦老爷子想了想说道:“景公子不介意的话,就让大宝陪你们一道过去,省得这丫头闹起来你管不住。”
    景珩皱了皱眉,很烦处处跟他唱反调的大宝。只是秦老爷子当众提出来,他就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下来。
    很快,在房里陪表兄弟们的大宝被喊了出来,听得秦老爷子的交代,他二话没说应下来。倒不是对华清苑充满兴趣,而是担心小堂妹到了景珩的地盘,会被景珩欺负。
    来到青湖边,景珩先带着秦笑笑上船,大宝带着三宝紧随其后,旋即大黄、胖乎乎也纵身上船。
    黑炭这个粘人精,不喜欢坐船,又害怕景珩撇下它,就站在水埠头上喵呜撒娇,希望景珩能把它抱上去。
    景珩却径直带着秦笑笑兄妹仨进入船室,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它。
    黑炭伤心的喵嗷两声,在大黄和胖乎乎的催促下,到底跳了上来,还不忘跑到船室黏着景珩撒娇,意图把人哄回来。
    景珩没有理会,秦笑笑却觉得黑炭很可怜,在它的脑袋上揉了两把。
    “喵嗷!”黑炭怒目而视,舔巴着嘴巴暴躁的甩尾巴。
    呜呜,这只两脚兽好香好好吃,可是两脚兽是爹爹的猎物,爹爹不愿意分给它吃!它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秦笑笑不知道黑炭的心思,以为它讨厌自己,巴巴的看着景珩:“鲤哥哥,为啥黑炭讨厌我?它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还喂它喝鱼汤,抱着它取暖呢!”
    景珩不想秦笑笑的注意力放在黑炭身上,拎起黑炭的后颈皮扔给大布:“把它丢出去!”
    大布赶紧接住,带着喵嗷乱叫挣扎着不肯走的黑炭出去了。
    秦笑笑吓了一跳,紧张的说道:“鲤哥哥,你别吓唬黑炭,它会害怕的。”
    景珩烦躁的往她嘴里塞了块点心,吓唬道:“再提黑炭,就把你放到外面跟它待一块。”
    秦笑笑咬住点心,飞快的摇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黑炭这么讨厌她,一定会凶她!
    看着被景珩忽悠的团团转的傻妹妹,大宝深深地叹了口气:难怪爷爷让他跟着,就妹妹这傻兮兮的样子,被姓景的骗了还要帮他说好话!
    第一次坐船,秦笑笑难免新鲜,在一览无余的船室待了片刻,就想到船头看看。景珩没有不允的,就带着她来到了外面。
    大宝和三宝也很想知道船上看青湖又是什么模样,就跟着一道出去了。
    站在船上看风景,跟站在岸上看风景,二者的感受截然不同。秦笑笑看着波光粼粼,深不见底的青湖,突然生出一种跳下去的冲动。
    好在她知道自己不会游水,跳下去只有淹死的份才克制住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就想趴在穿上,把手伸进湖里感受着湖水从指间滑过的滋味。
    奈何她的手太短了,压根触碰不到水面。她还想让大宝抓住她的腿,把她往水里放,被景珩和大宝不约而同的凶了一顿,才安分下来不敢再提这样危险的要求。
    没过多久船就抵岸了,一行人下船后就径直往别苑里走。大黄和胖乎乎对陌生的地方天然带着防备,在东嗅嗅西嗅嗅确定没有任何威胁后,才撒开脚丫子跟了上去。
    华清苑很大,园景也漂亮,秦家兄妹仨的眼睛都看不过来。遇到自己叫不出名来的花朵绿植,秦笑笑就会问景珩,见景珩都能一口说出来,整个别苑都是她各种夸赞的声音。
    短短一刻就能抵达主院的路程,愣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要不是秦笑笑自己走累了,又口渴的厉害,她能拽着景珩把整个别苑走个遍。
    到了正午,兄妹仨就留在华清苑吃饭。
    原本大宝还在为没能吃到家里丰盛的酒席感到可惜,在别苑的下人们端上二十道他见都没见过,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的菜肴时,那满心的可惜瞬间不见踪影。
    就这一桌饭菜和所见所闻,够他回去跟村里的小伙伴和学堂里的同窗吹嘘好久了。
    秦笑笑也吃撑了,被景珩带着散步消食,没有让剪刀石头布跟着。
    华清苑的花花草草太多了,布景也十分讲究,秦笑笑少不得逮着景珩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景珩对她一向有耐心,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就记下来回头问打理别苑的仆人。
    “咦,没路了~”秦笑笑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堵墙,疑惑的问面色起了变化的景珩:“鲤哥哥,这里没有门,咱们能不能从别处进去呀?”
    大宝抬起头看了看院墙的另一面,明显能看到冒头的树梢和屋顶,纳闷道:“那边不是你家的吗?也没听说这里有两处别苑啊。”
    景珩牵着秦笑笑的手往回走,解释道:“这个院子荒废了,门开在了外面,用来堆放一些杂物,没什么可看的,我带你们去别处逛逛。”
    秦笑笑信以为真,感叹道:“鲤哥哥家好厉害,放杂物的屋子也这么漂亮!”
    大宝却心存疑惑,他分明看到墙上有一处粉刷的痕迹跟别处不一样,看着似乎是开过一道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封上了。
    只是这里不是自己家,又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就没有把疑惑说出来。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叫喊从里面传了出来:“救命啊,秦——唔唔!”
    秦笑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景珩身上靠,惊魂未定的盯着被封掉的院子:“鲤哥哥,里面有人!”
    大宝同样吓得不轻,他搂着惊魂未定的三宝,竖着耳朵仔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要不是大黄对着墙内狂吠,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看着前肢趴在墙上喊都喊不回来,恨不得跳进去的大黄,大宝心底疑惑更胜,对冷下脸的景珩说道:“里面有人叫‘救命’,说不定是有坏人翻墙进来,借你家的屋子干坏事。”
    景珩看着大宝,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个奴才犯下大错,管事把她关在里面让她反省。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吓到才喊‘救命’。”
    大宝将信将疑:“那你刚才咋不说?大白天的差点把人吓死!”
    景珩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说的?若是你在学堂里犯错被夫子责罚,你爷爷会告诉我吗?”
    大宝一噎,大声嚷嚷道:“哥哥我在学堂里好的很,是夫子最喜欢的学生,就算犯错夫子也不会责罚我!”
    景珩轻嗤,像是在嘲笑他。
    大宝心虚的闭紧嘴巴,不敢再质疑景珩的话,就怕景珩不相信跑去他的学堂打听,到时候被揭穿老底脸面不保。
    如果大宝了解景珩,就会知道景珩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说一大段话来遮掩。他也没有意识到,刚才景珩的一番解释根本没有必要,只需像以前一样冷冷的甩出“管你什么事”,就能把他所有的疑问堵回去。
    秦笑笑就更不用说了,想不到景珩会欺骗她。于是听完景珩的话后,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鲤哥哥,爷爷说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样才不会犯更大的错!”
    景珩揉了揉她的脑瓜,带着她加快脚步往回走:“秦爷爷说的没有错,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不能仗着自己小就做错事,到时你爷爷会罚你,我也会罚你!”
    秦笑笑嘟了嘟嘴,不乐意的说道:“我很乖的,每次不知道的时候做错事,爷爷爹娘说一次,我就能牢牢记住不会再犯~”
    景珩知道小丫头乖巧,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要乖乖听秦爷爷的话,秦爷爷不让你做的事,你一定不能做;秦爷爷让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做到,这样秦爷爷才会放心!”
    秦笑笑不知道景珩话里有话,点了点小脑瓜:“知道啦,爷爷说的话我都听的~”
    景珩故意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我的话你也要听!”
    秦笑笑早就把景珩当作自己人了,忙不迭的点头:“听的听的,都听的!”
    景珩心里满意,回头看了眼被封的院子,眼底透着丝丝冷意。
    院墙的另一边,瘦骨伶仃的赵绣绣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死死地压在地上不得动弹,嘴巴也被其中一个婆子紧紧捂住,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赵绣绣不肯认命,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两个婆子的束缚。可是就凭她的小身板,哪里是两个婆子的对手,她想活动手脚踹饭墙角的花盆也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像一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被困在这里?明明,明明她有预知能力,应该受人敬仰才对啊!
    两个婆子是聋哑之人,并不知道景珩一行已经走远。哪怕赵绣绣放弃挣扎,也不能让她们放松警惕,生怕没把人看守住被人撵出去,像以前那般挨饿受冻受尽欺凌。
    过了约莫两刻,确定赵绣绣不会闹腾后,她们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堵住嘴巴关进那间特意为她改造的没有窗户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