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你好吗(完)

      纪长泽之前就知道这位穿越者没脑子,没想到他这么没脑子。
    他这才刚刚拿起铲子挖了一铲子土,穿越者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刷刷刷挖好坑,完了还屁颠屁颠躺进去了。
    如果说元辰帝和太后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在穿越者提出要去五台山消灭他身体里“妖孽”后,就彻底确定了这个占据了他们长泽六年身体的人才是妖孽。
    但不知道这妖孽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占据长泽身体长达六年,元辰帝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笑着答应下来。
    穿越者心底松了口气。
    虽然那个人说是随机挑选,但他只要站住了灏王的身份,就不相信五台山上的人还敢把他弄出去。
    至于那藏在他身体里的人。
    一个刚来的新人,说不定连这个王朝是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呢,还想要跟他抢身体?
    五台山之行,安排的相当快速。
    穿越者完全没想过元辰帝和太后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自信满满的跟着去了五台山。
    五台山的大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发现灏王殿下身体内有两个灵魂,他略有些迟疑的望向了元辰帝。
    “陛下,殿下身体里的确是有两个灵魂,可老衲从未见过殿下,到底哪一个才是抢夺殿下身体的恶鬼,老衲分辨不出来。”
    “这哪里还用分辨。”
    自从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对他说过只有在他睡着才出现后,穿越者就一直强撑着不睡,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五台山,也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困得不行,说话便也暴躁了起来。
    “本王就站在你面前,你难道还看不出本王才是真的灏王吗?藏在本王身体里的那个,只是一个残魂恶鬼,还妄想占据本王身体,真是可笑。”
    他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态度,灏王性子张扬,骄纵,喜欢发脾气,越是这样,才能证明他就是真正的灏王。
    然而他没发现,一旁的元辰帝望向他的视线冷得可怕。
    把方才穿越者说的那一番话翻译一下的话,落在元辰帝耳中,就是这家伙不光鸠占鹊巢,还要把他的弟弟,这身体的真正主人赶走。
    听这个意思,还想赶尽杀绝?
    元辰帝直接问:“大师,你既能看出灏王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当真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真正的灏王吗?”
    “这……”
    大师犹豫了几秒,才在穿越者自信满满的视线下缓缓说着:“老衲也不敢断言,但目前看来,是殿下身体里的那位,仿佛与殿下的身体更加契合。”
    穿越者原本自信的神情立刻变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比我契合?我才是真灏王,他一个孤魂野鬼,才来几天,凭什么比我契合?”
    面容狰狞,毫无皇族风度。
    元辰帝冰冷冷的望着穿越者,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将这样的人当做长泽。
    老和尚倒是没生气,只态度依旧略带迟疑。
    “陛下,老衲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只能由陛下来决断了。”
    元辰帝只看他一眼,也猜得到老和尚必定也是认定了身体里那个才是真正的灏王,只是灏王一事牵连甚广,若是选错,那就是害死了真正的灏王,老和尚这才不敢自己选罢了。
    “皇兄,皇兄你自然是要选我了,我是你弟弟,你肯定能分出来的是不是皇兄?”
    穿越者此刻也有点慌张了。
    他之所以提出来五台山,不就是仗着自己先来这身体里,六年了,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将灏王身体当做了自己的。
    那个后来者,才来了多久啊,怎么到了这老和尚嘴里,就变成那人比他还有契合度了。
    他努力的看向元辰帝,试图让元辰帝选择自己留下。
    元辰帝静静的望着面前这张属于自己弟弟的脸,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长泽,你可还记得你八岁那年,边关之乱刚刚平息,当时皇兄曾经说过,皇兄定然会护你和母后平安一生。”
    “记得,我记得。”
    穿越者哪里知道八岁不八岁的,迫不及待的承认了下来,急切的看着元辰帝:“皇兄,你一定要护住我,定然要将我身体里的妖孽赶出来。”
    元辰帝神情漠然,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
    都这个态度了,就算是再怎么傻,穿越者也感觉到了不对。
    他脸上的表情慢慢迟疑下来,心虚的喊了一声:“皇兄……”
    元辰帝:“朕从未对你说过这样一番话,你告诉朕,你如何记得?”
    穿越者:“……”
    元辰帝:“从前朕只觉得长泽是年纪大了便不如小时候乖巧,性子大变是因为病过一场,如今看来,根本就是你这个妖孽占了朕弟弟的身体,用着他的身份他的相貌行事,你鸠占鹊巢也就罢了,竟还想赶走真正的长泽,其心可诛。”
    他转过头,看向了老和尚:“大师,将他赶走,身体里的才是真正的灏王纪长泽。”
    “皇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我身体里的这个真的不是灏王,皇兄?!”
    穿越者实在是懵逼了。
    他从穿越过来就自觉自己站在了现代顶端,用着挑剔而又看不起的眼神看着这个时代的所有土著。
    土著们知道什么呢?
    他们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龙,哪里有他这么一个现代过来的穿越者知道的多。
    说起来也是灏王身份给他行了方便,若是他重生到了普通老百姓身上还是这个高高在上的态度,活不了半个月就能被教做人。
    顺风顺水了六年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六年里他什么都没学到,想要造反,整的跟过家家一样,身体里多了一个其他的灵魂,不想着自己悄悄弄死对方,居然求助皇帝。
    他怕是用着灏王的身体用习惯了,也早就忘了,自己同样是个假货。
    元辰帝从前在穿越者面前展露的只有对家人的温情,这也让穿越者一度看不上他,觉得他丝毫皇帝威风都没有,只不是靠着当初先皇去世突然才能上位。
    而现在,当确定面前人根本不是自己弟弟后,真正展露出身上气场的元辰帝光是那些气势就压得穿越者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怎么辩解,只能结结巴巴的喊着皇兄。
    “你不必在装模作样了。”
    元辰帝实在是厌烦了这个妖孽顶着弟弟的脸跟他求饶,若是真正的长泽,知晓他并不相信自己是他弟弟,才不会这样卑微的求饶,而是会先质问他为何认不出亲兄弟。
    他直接将昨天试探出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说吧,你这妖孽,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进入到灏王身体内,抢占走他身体的。”
    说着,元辰帝还狐疑的盯着穿越者:“长泽为何一直被你压制,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穿越者:“……”
    他什么妖法都不会啊,他就只是一个穿越者而已,还能有什么妖法。
    他张嘴想辩解,元辰帝已经招手。
    方才看上去还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几乎是立刻就跳出来一个个暗卫。
    “看好他。”
    元辰帝一句话,穿越者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
    没有迟疑,没有给出空余时间,甚至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这才是真正的封建王朝的皇权。
    他从前的高高在上,只不过是仗着用了灏王的身份而已。
    因为这是灏王的身体,元辰帝就算是恨极了这个抢走自己弟弟身体的妖孽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关在了地牢里,甚至为了不让他生病,地牢的布置还十分华丽。
    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穿越者怎么都没想到,他还有被戳穿身份的一天。
    穿越小说里面不是这么写的啊。
    就算他被发现了不是灏王,可他可是现代人,他掌握着现代的技术,他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改变。
    难道他还不比那个骄纵的灏王好吗?!
    地牢里,穿越者刚开始还试图大声的解释自己才是灏王,等到从看守他的人那里听到五台山大师已经在准备器具,要将他从灏王的身体里赶出来,让真正的灏王回来后,就彻底开始慌了。
    他是稀里糊涂穿越的,什么都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要是自己被感触这身体会发生什么。
    是会彻底消失,还是会回到现代,亦或者是重新拥有一个身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是穿越前身为一个成年人他还有一些承受能力的话,那么这六年,做惯了高高在上受尽宠爱的灏王,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失去这一切后下场会有多惨。
    纪长泽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穿越者惊慌,看着穿越者想要解释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淡定的打了个哈欠。
    【看上去你好像马上就要被赶走了,真是可喜可贺,你放心,虽然我也不是灏王,但是在这个身体里,我一定能做的比你好。】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灏王难道你就是了吗!他们容不下我这个冒牌货,难道还能容下你吗!你瞧着看着吧,我好歹还在这里生活了六年,我知道怎么骗过他们,你呢?你什么都不会,你能骗过谁!”
    【可别说了,你就算是说的再多,也改不了你抢了灏王身份这件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还不如对着皇帝和老和尚说。】
    穿越者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那是我抢的吗?穿越又不是我自愿的,我一死了就到了他身体里,这么一个封建落后的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吗?”
    哟呵,你还挺委屈。
    纪长泽呵呵:【那行,你不是自愿来的,想要造反总是你吧?人家灏王和他的皇帝哥兄弟情深,你呢?用着他的身体去造反,你也不怕灏王鬼魂找你托梦。】
    穿越者不说话了。
    纪长泽继续扎心:【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说说你每天想的是什么?不是以后要多少多少女人,就是想名垂千古,名垂千古?你有那个本事吗?你连字都不会写,要不是用着灏王的身份,你以为这六年你能藏的多好?批奏折,监管文武百官,关注天下大事,你当这些都不用功夫的?就你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家皇帝每天早晨四点起床,你行吗?他能批阅奏折一整天,你行吗?干啥啥不行,做梦第一名,真以为占了一个有好相貌有本事的身体你自己就有本事了?可拉倒吧,不管你到了谁身上,你就是你,灏王的那些优点,你永远都学不来。】
    他这气定神闲的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自己倒是没觉得累,反而差点没把穿越者给气死。
    纪长泽知道穿越者会是什么反应,他就是故意的。
    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这么多的世界自然也少不了穿越者,可是你穿越归着穿越,你好歹要经过人家身体原主人同意吧。
    要是人家死了,你进来了,那也行,但是好歹对方亲友对你一片真心,你不说把自己当成原主那样,对他的亲友也好像是自己的亲友一样,好歹别害人啊。
    纪长泽以前就听说过一种人。
    他们叫掠夺者,不是掠夺财务,也不是掠夺地位,而是掠夺身体。
    穿梭在各个世界中,找那种各方面都挺好的好苗子,如果找到了合心意的,直接挤进这人的身体里,跟身体主人抢夺身体控制权。
    一般这种人都念力强大,为了不失手,每次找的还都是年纪小的小孩子,孩子不懂事,精神力又弱,这些掠夺者自然能很轻易的抢夺走这些孩子们的身体控制权。
    而为了替代对方在这个世界生活,不被世界意识排斥出去,掠夺者们会亲手抹灭掉这些孩子的灵魂。
    他们消失了,这个世界才能空缺出一个合适的灵魂缺位,掠夺者们自然就能顶上。
    纪长泽刚做任务的时候碰见过几次,这些掠夺者大多对着原主的家人没什么感情,他们为了得到本世界的权利,会去造反,内乱,赢了,就坐上高位自己快乐,输了,就丢下这壳子再去找别的合适身体。
    至于原主家人有没有被自己连累?关他们什么事。
    这个穿越者不是掠夺者,但他比掠夺者还要无耻,还要可恨。
    纪长泽继续吓唬他:【你知道如果你被赶出去会发生什么吗?没了身体,你只能变成一缕残魂,风一吹,你就要被吹着飘走,野狗看得见你,会追着咬你,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会慢慢的,慢慢的消失,知道为什么消失吗?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你的身体,世界意识不承认你,不会送你到死人去的地方。】
    【所以说,你瞎折腾什么,要是你能像是真正的灏王一样,皇帝会不相信你?】
    穿越者随着纪长泽说的话,面色渐渐开始发白。
    “不、不行,我不能离开这个身体,我是穿越来的,我是主角啊!主角怎么可能会被赶走!”
    【嗤,还主角,哪有你这么三观不正的主角。】
    要说主角,纪长泽觉得自己还是挺像主角的,看他,脑子聪明,人也实诚,而且吧,还特善良。
    想着想着,还挺美。
    这个世界是真没什么难度,他这么折腾,一方面是矫情不想真的夺走灏王的身体,另一方面,也是琢磨着这穿越者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折腾了这么多事,怎么也该要点补偿吧。
    他继续瞎几把扯:【对了,你死的时候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啧啧啧,我可是听说啊,那些孤魂野鬼会一遍遍的重复自己死亡过程,你要是死亡方式很疼的话,那你可就惨了,要每天都重复一遍,那就是疼一遍,要是重复十遍,那就是疼十遍了。】
    【而且孤魂野鬼没有人供奉,会饿,非常非常饿,饿肚子是个什么感觉你没感受过吧?我就感受过,滋味那叫一个难受啊,反正相当刺激,我还是挺想看看你饿肚子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
    穿越者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现在完完全全彻底成了绿色。
    “你、你是在吓唬我吧……”
    【吓唬不吓唬的,等到你被赶出这个身体你不就知道了吗?反正现在你根本拿不出你是灏王的证据出来,元辰帝认定了我就是真正的灏王,把你当成妖孽,我啊,万事不愁,就等着出来占据这个身体了。】
    【到时候,孝顺母后,好好做人,把皇帝当成好哥哥,我都会做的很好的。】
    穿越者:“……”
    他脑子本来就不太行,现在突逢大变,又让纪长泽这么一忽悠二忽悠的,神情果然真的犹豫下来。
    晚上的时候,元辰帝就收到消息,说灏王闹着要见他,还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他。
    毕竟这个妖孽还占着自己弟弟的身体,想了想,他还是去了。
    穿越者是知道自己再怎么争辩都争辩不过去了,索性痛痛快快的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个清楚。
    元辰帝的神情相当的一言难尽:“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自七百年后?”
    穿越者点头。
    元辰帝:“朕的弟弟已经死了,你是在他死后才进入身体的?”
    穿越者赶忙点头:“真的不是我杀死的他,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是他死后,我阴差阳错才来的。”
    元辰帝:“长泽死了,那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他也是现代人,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抢夺这个身体,皇兄,虽说我不是真的灏王,可是我叫你皇兄叫了六年啊,我们多多少少也是有点情分的,他呢?一个陌生人,你真的要为了他,赶走我吗?”
    元辰帝:呵呵。
    “你还想欺瞒朕?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分明就是朕的皇弟,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骗过朕,让朕杀了皇弟留下你?”
    穿越者;“……”
    “真的不是啊!!!”
    “他真的也是穿越者!!他和我一样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元辰帝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穿越者都快要绝望了。
    他明明都已经说了实话,为什么皇帝就是不肯相信。
    身体里的这个家伙,分明和他一样,凭什么要赶走他留下对方。
    纪长泽闲闲的来了一句:【可别想了,有你这个对比,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我是假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仗义,用六年时间做了个坏榜样,我也不能一来就能坐享其成。】
    穿越者;【……】
    现在看来,想说服皇帝把他留下是不能行了。
    但他绝对不能成为孤魂野鬼。
    “你以为我会就此消失吗?我脑子里可是有现代很多技术,就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要拿出来,保证这个封建皇帝放弃你,这可是能改变时间的东西。”
    纪长泽:【哦,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
    穿越者:“……”
    还不是想留着这些成为自己的政绩,他想要把元辰帝拉下来,要是真的把那些技术交给元辰帝,那岂不是壮大敌人势力吗?
    穿越者是信心满满的。
    他能够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足够改变一个国家。
    元辰帝可是皇帝,就不相信他能抵触这样的诱.惑。
    他信心满满,只觉得自己的稳固地位指日可待。
    三天后,灵魂被送到一个刚刚病死的农夫体内,穿越者满脸丧的睁开了眼。
    大佬还是那个大佬,只是这一次,没了那些华丽丽的待遇,只有满墙的刑具。
    纪长泽幸灾乐祸的站在元辰帝身后看着他,见他朝着自己望过来,得意的冲着他眨眨眼。
    元辰帝的确是不能抵御穿越者拿出来的诱.惑,但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呢。
    “皇兄!皇兄你看你身后站着的这个人,你看他!他也是冒牌货啊!!!”
    自己成为了阶下囚,对方却代替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尊贵王爷,穿越者心态崩了,抓住栏杆咆哮。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满眼得意的纪长泽抓住元辰帝袖子,皱着眉:“皇兄,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叫你皇兄?”
    穿越者:“……”
    “你装什么样子!!!你这个冒牌货!!”
    元辰帝眼见着癫狂的穿越者,满脸厌恶的伸出袖子挡在了弟弟面前;“长泽乖,这就是个疯子,只是带你来看看他罢了。”
    这副呵护着什么柔弱弟弟一般的姿态让穿越者更疯了。
    “他也是穿越者!!他也是穿越者啊!!!”
    可惜,谎话说的多了,真话反而没人信了,至少元辰帝就不相信。
    他对着看守人道:“让他想出能让我国更加强盛的法子,一个月至少要想出一个法子,而且必须有用,若是不肯,便严刑拷打,留下一口气就行。”
    说完了,对着纪长泽的语气便又温和起来:“好了长泽,皇兄带你回去,你不是说要送如儿出嫁吗?人选该好好找才对。”
    兄弟俩相携离去,走得远了,还能听到穿越者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真的是穿越者!!!他不是灏王!!!”
    元辰十年开始,这个国家发生了空前绝后的变化。
    一个个造福百姓,能够大力发展经济的新奇物件出现,让朝廷赚的多不说,还能有余力去打造军队。
    百姓幸福度飙升,朝廷官员俸禄同样飙升,元辰帝在众人心目中不再是陛下,而是他们的信仰。
    与元辰帝相比,他的同胞兄弟灏王便显得平凡多了。
    灏王一辈子都未娶妻,只养了一堆的猫,他的寿命比兄长要短一些,但也算是寿终正寝,去世后,护了弟弟一辈子的元辰帝下令让匠人在灏王的陵墓里造出许多猫的雕像。
    后世查探历史时惊讶的发现了这么一段记载,据说灏王九岁时被妖孽附身,霸占着灏王的身份足足六年都未被人察觉,但灏王爱猫,这妖孽却并不喜欢猫,这才被元辰帝发现。
    正是因为这件事,元辰帝才下令给灏王的陵墓修建猫雕像。
    但这段历史总让人忍不住怀疑真假。
    大众还是更加倾向于在那个朝代存在着一位穿越者,只是无论怎么查证,都找不到这穿越者是谁,又生活在哪里。
    某次,一农民开垦荒地,却在底下发现了一个地牢。
    地牢里有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骨架,从地上锁链来看,到死他都被锁在锁链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这么大的地牢,竟然只关着他一个。
    考古学家们来了一趟没什么发现,只能当做是几百年前某个有权有势的人的私牢。
    这件事在新闻上轻飘飘的被一笔带过,没人去关注死的是谁,这人生前又都经历了什么,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这正是许多人苦苦寻觅的穿越者。
    ****
    纪长泽这次溜得很快,他实在是不想装作真正的小灏王,送走了太后,看着岁数差不多了,便来了个在睡梦中安然离世。
    照旧是继续任务。
    这一次睁开眼,眼前围了一大堆的人。
    首当其中的,就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看见他醒了,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笑容:“长泽,你可醒了,诶唷,可把奶奶给担心的,快着点快着点,快点端肉来给我长泽。”
    “奶的心肝啊,你可真是受老罪了,你不想干活就不干活,咱们家又不缺那点工分,怎么人家说受了伤就能不干活,你就往那山底下跳,可把奶心疼死了,老二家的,愣着干什么,端肉啊!”
    对着后面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老太太又转过来,温柔慈祥的瞧着纪长泽:“好好的吃了这个肉,把身子养好了,奶亲自去找大队长说去,他要是非要让你干活,我就堵在他家门口,我可是他三舅妈二大爷一起长大兄弟的亲女儿,我们家有亲的,他得叫我一声姨妈,我就不信他敢不听我的。”
    这关系绕的,老太太怕不是他亲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