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半警告

      “殿下都处理好了,这些香味足够他们睡上一个时辰,等醒来以后他们不会记得发生任何事情,不过就是以为自己太累了,躺在地上睡着了。这是郡王告诉我的。”金友轻声说道,地上横七竖八躺昏倒的宫人,迟暮白对他点点头,金友立刻走到外面查看形势。
    迟牧白走到此月落的床边,望着闭着眼睛休息的迟越珞,他声音很轻却非常沉稳有力“皇上,起来吧,我有话要对你说,只有我一个人不用担心。”
    迟越珞睁开眼睛,他的眼眶已经发黑了。向上看着迟牧白,微微摇摇头:“我躺的太久了,太累了,我们就这样说话吧。”
    迟牧白没有勉强,迟越珞站起来。他知道时间紧迫,只能挑重要的话来讲。他把院首大人忘记收回去的药碗,拿在手里,放在迟越珞可以看到的视线范围内。
    “皇上,你可知道你喝了多少个女子的血?”迟暮白凝视着药碗,药碗已经没有了血的痕迹,只有淡淡的药的苦味。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躺着这里已经够受罪的了,那些嫔妃不过是没有了一些血,又怎么样?”迟越珞声音非常疲惫,他本来就不是强壮的人,经过这些天的折腾显得更加虚弱了,他的身体发虚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实的存在。
    “那不是一些血,那是一个人的血。皇后要求院首大人选中的嫔妃的血全部挤出来。整整一个人的血就为了熬一碗药汤给你。”迟牧白潜伏在屋顶很久,听到。孙贵人的惨叫还有爱民,他知道孙贵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除非迟越珞醒过来。
    迟越珞闭上眼睛依然是满脸的疲惫,眼眶下的黑影更深了,他的手连被子都无法抓住。他一直以为最多就是一碗血,没有想到是一条命,迟牧白无法看到他是否为那些嫔妃内疚。
    “我装病躺在床上,一半是无法承受那些角色实在是太辛苦了。还有一半,逼迫明羽早点动手,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迟越珞的话沉重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压着千斤重的石头,他的声音透着对那些枉死的嫔妃的歉意,又透出不会后悔的坚定,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停下来,也不能回头,只能一直向前走。
    “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办法,是皇后娘娘,她想利用这个办法得到一箭双雕的目的。一来可以让皇上慢慢的拖死。二来可以把这些嫔妃都杀了,满足她的嫉恨之情。”迟牧白的耳边还回荡着那些嫔妃的惨叫,他实在不忍心见到无辜的人被杀。
    “很快就会轮到俞贵妃,如果她有事,皇上要如何向银宁国交代,银宁国虽然是我们的附属国,如今的国力也日渐提升,如果在这个时候攻击我们,我们只能是腹背受敌,还会被我师父利用。”迟牧白提醒迟越珞,不是躺在床上装病就可以解决问题。
    “俞心溶不能动,我后天会醒过来,不知道你师父那边怎样了?”迟越珞心里一惊,想起和俞心溶的约定他不想放俞心溶回去。但是也决不能让俞心溶死在燕贝儿的手上。
    “师父没有把他全部的打算告诉我,不过我想他不会再等下去了,楚流云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迟牧白这些日子一直在严密的反过来监视自己的师父。楚流云那边没有按照明羽所设想的那样攻打青兰,如今明羽就只剩下他自己那条路走。
    “那你就赶紧准备好吧,我在宫里能为你做的也不多。”迟越珞是恨不得迟牧白,立刻就把明羽的事情处理好。他躺在床上装的太难受了,突然想到一个人,许幸然,他当初在床上躺的时间可比自己长多了。
    “皇上,怎么了?”迟牧白见到吃月咯,忽然停止不说话,他有点奇怪了,吃夜咯应该没有说完话,为何突然停住了呢?
    “我想到了许幸然,我躺在床上装病几天就觉得难受,他却躺了好几年,这个人的性格坚忍,耐力惊人。你对付他一定要小心,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吃夜咯望着曲慕白,眼神里闪动着凶狠,这种凶狠和他瘦弱的身材毫不相称,迟牧白想不到在十月罗的身子里居然藏着深重的恨意,碍于臣子的身份,他还是对迟越珞的吩咐点头答应。
    “皇上,你为何要把兵符交给贵妃?如果他没有去找我,兵符落在了他的手里,暗中交到银宁国,那又该怎么办?”迟牧白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迟越珞。
    “她身边都是我的人,她除了去能去找你,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去。”迟越珞得意地笑了,他早就算准了俞心溶的想法,所以他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迟牧白这次是真的沉默了,原来每个人有自己的打算,都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陈月咯以为迟牧白对他的不满,赶紧补了一句。
    “就算我醒了,皇后憎恨那些嫔妃,还是想其他办法对付他们。”
    “皇上,既然你知道皇后的性格如此,为何还是要坚持每三年一次的选秀?”迟牧白想起隔壁偏殿里那些嫔妃的叫声,刺耳的叫声不是两三个人能造成的。
    “如果我不坚持选秀,皇后,还有你的师父,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敌人,都会以为我要振作起来了,想做一个贤明的君主,他们就会朝我扑过来,张开他们的利爪。”迟越珞转移视线,落在黄金色的帐幕顶上,他也想做一个好皇上,可是在是有心无力,有时候他也实在是恨,为何自己的父皇把自己捧上了这个位置,却没有给他足够的力量。
    迟牧白看着迟越珞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迟越珞没有做皇帝的能力,却被捧上了这个位置。这些年要不是自己摄政辅政,他应该早就被人赶下了皇位。
    “皇上,时间就要到了,我走了。”迟牧白看到金友向自己暗示,他对迟越珞点点头,迟越珞也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随即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