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心灵之海的主人

　　    那个声音本是不应该存在的声音。
    那个身影本是早就逝去的亲人。
    明明知道这只是虚幻的假象，但是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了呢？
    真的好想，好想。
    就算是虚假的幻象，也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怀抱。
    “我的小托尼，还在发呆呢？”
    柔婉声线，满是怜爱。仿佛安慰，恰似怜惜。
    那轻声呼唤里头的亲昵和热情，都急速填满了托尼干渴的心。
    本来沉浸在虚无黑暗中的心灵，逐渐被温暖的情感充满。
    “真的吗？”
    明明知道是假象，却下意识的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真的哦～”
    “不可能，你和爸爸已经…”
    “只要你需要，我和玛利亚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另一个熟悉身影也出现在了女人的身旁，对着托尼露出了笑容。
    脆弱的心防在那一对夫妻的面前直接奔溃，抽抽搭搭的低泣，淌出丢人现眼的软弱心声。
    “妈妈…爸爸…”
    “是的，我们在这里。”
    父亲怀念的严厉声线让本来想要站起来的托尼，又忍不住瘫坐了下去，露出一样似哭亦笑的扭曲嘴脸。
    “很累了吧…”
    玛利亚·史塔克走到了托尼身旁，半蹲了下来，轻轻将他的脑袋揽进怀里。
    “…是啊…好辛苦，我太弱了…救不了伊森，杀了奥巴代亚…”
    “因为力量不够，还有许多人我都拯救不了…这些错误都需要我自己承担…”
    “要是我更强、更聪明，是个更能干的人的话……大家就不用这么痛苦、悲伤、难过了……”
    如果钢铁侠能够强大到不依靠任何人，能够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就好了。
    这样的话，奥巴代亚的背叛，纽约之战的措不及防，赛亚人入侵的无力反抗，大蛇事件的全球灾难，还有…父母被残忍杀害的悲痛记忆，一定都会拥有解决的办法。
    “没事的，没事了哦…”
    “死了这么多人…都是我的错…”
    这被知识诅咒之人，同时也将一切不幸背负。
    “这么受伤，一定很难受吧。”
    低垂的头颅被双手执着的抚正，迷茫的视线近距离的迎上碧蓝色的双眸。
    充满慈爱的双眼，温柔地要让托尼沉溺。
    “身而为人，没必要独自背负这一切…”
    “……”
    “好好休息一下吧…睡一觉就好了…”
    “……”
    孩童时熟悉的安眠曲在耳畔回响，只要在这里放弃以往的坚持，放弃所背负的责任，是否就能得到救赎了？
    疲惫不堪的心灵已经看不清楚前进的方向，混乱到连自己走在什么路上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才好。
    所以说，可以的话，把一切都交出去，只要放弃了一切就会变得轻松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托尼·史塔克也想享受宁静，可是…
    “谢谢…”
    再次变得坚定的眼神对上了诧异的瞳孔。
    “不管你是什么，谢谢你让我再次见到他们…”
    “咦…你在说什么呢？小托尼。”
    玛利亚动摇的眼神如何也掩饰不住。
    “当我万念俱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会想象有你们在有多好…”
    “妈妈的话，一定会听完我所有的抱怨，然后温柔的推着我的后背，让我不要放弃…”
    “爸爸…会叱责我，鞭挞我继续前进…”
    轻轻的脱离了玛利亚的怀抱，托尼依旧怀念着那份温暖身心的热度，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在这里就停滞不前的话，那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那些幻象中其它世界的托尼·史塔克所承受的痛苦，岂不是全都毫无意义。
    “你们会包容我的软弱，但是我要在你们面前保持坚强，我要回去，去完成那些正确的事情。”
    钢铁侠也许是英雄，而托尼·史塔克只是个想做正确事情的人类。
    “长大了呢…”
    思维再次恍惚的瞬间，眼前发生像是电视画面出现杂讯的状况，那跳跃雪花和错乱线条后的史塔克夫妇变得模糊，然后又恢复清晰。
    这一次，托尼真切的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照顾好自己…”
    随后意识开始空白，又慢慢的真切了起来。
    紧接着袭来的便是大脑像要裂开一样的疼痛感。
    “额呜…呼哈…咳咳…”
    “先生…欢迎回来…先生…”
    喘息平复后，神经被震动耳膜的冷静嗓音安抚，托尼的意识回归到了现实。
    他还在二代机的驾驶舱中，而二代机正在和一个浑身都是星辰辉光的家伙战斗，背景是无尽的黑暗。
    “这家伙是西鲁吗…”
    意识回归后，托尼瞬间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他感觉自己仿佛变得无所不能了。
    眼前那个举手投足间就能挥洒出无尽光辉的家伙，在他眼里感觉却并不强大，就好像自己动动念头，就能把他抹杀一样。
    “别动。”
    托尼福灵心至，他一开口就是言出法随，西鲁果然如他所言的动弹不得。
    “光。”
    一言之下，黑暗的世界变成了光的海洋。
    “先生？？”
    贾维斯如果有表情，那一定是满脸的黑人问号。
    托尼一进入迪拉克之海，意识和灵魂就陷进了心灵之海的本源中，经历了类似华夏修行者所言的心魔试炼。
    面对一出现就要将二代机连皮带骨吞噬掉的光人西鲁，没有了托尼的控制，二代机动弹不得，最后还是贾维斯另辟奇径的将自己的核心程序，通过插入栓的和二代机颈椎连接的接口导入机体遍布人工神经的休眠大脑中，再模拟电信号控制机体活动。
    而这么做的下场，就是贾维斯再也脱离不了这个机体了。
    之后，双方展开激烈大战。
    一边是意识觉醒，对能量和机体控制入微的终极人造兵器。一边是思维混沌，空有本领却发挥不出三两分的超级缝合怪。
    直到托尼意识回归，一言定住战局，这才战斗结束。
    “贾维斯，我好像能够控制这个世界。”
    托尼说着，眼中放出璀璨神光，仿佛其中有日月星辰流转，古往今来轮回。
    “根据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是由一个体积无限小，密度无限大，温度无限高，时空曲率无限大的点，于137亿年前一次大爆炸后膨胀形成的。”
    随着他话音刚落，重新化为黑暗的空间里创世之光轰然炸开。
    “爆炸之初，物质只能以中子、质子、电子、光子和中微子等基本粒子形态存在。宇宙爆炸之后的不断膨胀，导致温度和密度很快下降。随着温度降低、冷却，逐步形成原子、原子核、分子，并复合成为通常的气体。气体逐渐凝聚成星云，星云进一步形成各种各样的恒星和星系，最终形成我们如今所看到的宇宙。”
    刚刚诞生的宇宙随着托尼的想法快速冷却，引力分离，夸克、玻色子、轻子形成，宇宙开始再次暴涨。
    接着时间进程很快就过去了现实中三十万年左右，化学结合作用使中性原子形成，化为宇宙中的气态物质，而且在自引力作用下很快就凝聚成密度较高的气体云块，直至形成恒星和恒星系统。
    在这名为迪拉克之海的虚数空间里，托尼·史塔克一言创世！